返回帝國凝視的慾望折射

子題介紹

十九世紀中業,隨著複製影像技術的發明,攝影先後歷經了達蓋爾式銀版攝影(Daguerreotype, 1839)、紙基負片的科羅版(Calotype, 1841),以及濕版火綿膠攝影法(Wet-collodion Process, 1851)的時代。在字根意義上,攝影即為「光的書寫」。1860年代,濕版攝影取代了以室內肖像為主的銀版攝影,攝影從室內攝影棚的限制中獲得解放,開始書寫著關於建築、自然、人物、戰爭的影像,相繼在香港、新加坡、廈門、馬尼拉等歐、美、澳之外的城市出現第一代相館。伴隨著現代化與殖民主義的推進,攝影結合照相凹版印刷(photogravure)及銅版畫的出版,成為一個全球化的影像運動。

在1860年代,於亞洲頻繁活動的歐美攝影師展開拍攝福爾摩沙的計畫,如在廈門設立相館的「黑面朱利安」(St. Julian Hugh Edwards),這些影像不僅代表了從外部進入臺灣的凝視,也代表了帝國以及知識的慾望折射。尤其經年遊歷與拍攝東南亞與中國的湯姆生,更與馬雅各醫生(James Laidlaw Maxwell)一起進入荖濃、木柵等地拍攝原住民和自然景觀。這些早期臺灣的照片也出現在活躍於東亞、法裔美籍的李仙得(Charles W. Le Gendre)和必麒麟(William A. Pickering)等政治人物著作中,藉以宣稱自己擁有著地方知識,成為帝國勢力在軍事與政治上的延伸。

十九世紀留下的臺灣影像往往具有權力與資本的註解;同時因為帝國勢力的擴張,使得臺灣攝影史與東亞、東南亞的攝影發展有著強烈的連動關係。攝影保存著權力、帝國的生命政治部署痕跡;對於了解臺灣歷史和物質文化,特別是原住民與平埔族等原民性之探討,提供真實的線索及證據,這是在攝影作為文件持存而面向未來允諾的歷史契機。